说起来，她也跟董事长吃过很多次饭，每次他也都很随意，从没说过还有不能吃的东西。

“没事，不用紧张。”仲景也看出她的惊慌失措，定定地看着她，出声安慰道。

可万婉清哪里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，连忙道：“麦秘书，人人都说你做事妥帖，怎么连这种小事儿都不清楚，要是让仲总吃了不能吃的东西，导致过敏了，后果会很严重。”

被这么一说，麦西西更是羞愧难当：“是，是我的疏忽，真的很对不起。”

确实，自己身为董秘，实在是说不过去。

“麦西西，我说了没有关系。”仲景微微皱起了眉头。

看似简单的一句话，却向万婉清传达着一个信息：这是我的秘书，轮不到你来教训。

万婉清心里发酸，不再说话。

气压这样低，麦西西也不好再贸然出来调动气氛，也只能缩在一边，默默吃着东西。

这一顿饭，三个人都好像没什么胃口，放下筷子的时候，菜看上去根本没动。

“万总，恕不远送。”

麦西西去结完账回来，便看到仲景站在不远处，长身玉立，跟旁边的万婉清怎么看怎么般配。

她也没有过去，站在原地，对着万婉清露出一个礼貌的笑。

而万婉清知道自己这一趟来得一败涂地，可一直以来的骄傲让她脸上还带着笑容，甚至还对她点了点头示意，随后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。

“董事长，你就没有一点感动吗？”

回去的电梯上，麦西西忍了又忍，终究还是没忍住问。

仲景瞥了她一眼：“感动什么？”

“万总好像很喜欢你。”

她一向有自己的分寸，从不过问上司或者同事的感情问题。

可万婉清在某些方面，跟她相似的地方太多了，让她忍不住想多问一句。

“麦秘书……”仲总突然转过身来，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向她，“感情是双向的，有些事情做得再多，也只会感动自己。”

一句话，醍醐灌顶。

她别过头去，没再说话。

仲景也没说话，似乎也有些说不出来的恍惚。

等电梯一到楼层，仲景率先跨了出去，麦西西则在原地停留了片刻，这才跟了上去。

她满身心都处在一种难以描述的失落里，所以不知道正在听周城汇报工作的沈智珵接到了一个电话。

“沈总，可不可以聊一下？”

万婉清坐在真皮车后座，手机开着免提放在面前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，慢里斯条地喝了一口。

“我已经卸任有光集团总裁职位。”沈智珵冷淡地开口。

他跟万婉清之间并没有合作，只在聚会上见过几次面，加之她对麦西西做的事情，对她并无好感。

“沈总，我不跟您谈工作，只想跟您谈谈麦秘书。”

万婉清呷了一口酒，眼中掠过一丝凶狠之色。

“关于我的女朋友，我们之间更没什么好说的。”沈智珵依然不为所动。

“沈总真是好大度，明知道麦秘书跟仲总之间不清不熟，还能任她在锦凰侍奉他。”

中文的博大精深就在于，一个“侍奉”，没有一个脏字，却足够肮脏。

“万婉清，自重。”

沈智珵皱眉，可教养让他抑制着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