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她低落的神情,赵肃揉了揉她光滑的长发,道:“早点休息。今日是你陪我的第一个生辰,不要多想了好么……”
被他这般一打岔,苏玉徽想到这算得上二人相识之后是他过的第一个生辰……
去年冬天可不算,那时二人相识不久,苏玉徽在他手底下吃了不少的亏,对他是又怕又恨,时时刻刻惦记着报那断发之仇,哪里还记着什么生辰的事。
在那清濯的目光下,苏玉徽糊里糊涂的点了头。
等歇息的时候犯了难,那就是……这离宫虽然看起来很大,但是许些年都没住过人了,这水阁还是赵肃被关押前半天匆匆的收拾出来的。
让苏二小姐去住那满是灰尘的偏殿那自然是不可能的,而虽然对吃穿用度素来不挑剔的夔王殿下,也不可能在如此美人在怀的情况下委屈自己去睡偏殿。
“床榻够大,睡两个人足矣。”夔王殿下面无表情,一脸正义的说道。
苏玉徽眉心挑了挑,想到他方才的行径,果断拒绝道:“不成,你睡地上……”
赵肃没说话,脱了外裳露出还在渗血的伤口,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辩解之下,某只觉得让一个伤患睡地上确实有些不大……人性。
最终,小狐狸还是斗不过腹黑的孤狼。
苏玉徽妥协的从橱柜里抱出了两床被子放在了不大的床榻上,一脸认真道:“唔晚上我们一人一床被子,你不许过界!”
此时的夔王殿下一脸霁月清风的应了下来,此时的他仿佛不是那个在汴梁城中处处想要占便宜的赵肃,而是昔日在岭南山中君子之风的石头,某只一时大意竟没有任何设防的睡下了。
离宫的夜晚分外的寒冷,这水阁中没有烧地龙,就连被子里都是一片冰凉。
苏玉徽素来畏寒,虽然一开始强撑着自己靠着墙壁睡下,等到了半夜的时候她实在睡的不安稳,无意识的向那个暖源渐渐的靠近,而后无意识的在那暖源上蹭了蹭。
赵肃“嘶”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,她睡相实在不好,抱得这般紧难免压到了他的伤口,只是看她满脸依赖的样子终究舍不得推开她。
他本就负伤在身,却又有这样不安分的温香软玉在怀,看来……今晚是不必安睡了。
无奈的看向怀中的她,眉宇之间却带着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之意,他将她送的银铃握在掌心,看起来过分精致的铃铛常人丝毫看不出内有乾坤。
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心思微动,低声道:“银铃中只有半只蛊王,还有半只呢?”
她好梦正酣,就当他以为她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,便听她那带着一点鼻音的声音道:“还有半只在我的铃铛里。”
“有它们在无论相隔多远,我都能找到你。”
他下意识的看向怀中的她,她只是无意识的回答,眉宇轻舒,睡颜静谧,并没有醒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