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像那罗瀑需要一直维持着坎离两仪水的形状,虽然他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,但秦碧也知道这种以气驭物的神妙功法,通常需要大量真气消耗的支持,更何况这水中混了夜雨桃花瘴,水性已经变得沉重很多了,操作必然不像之前纯净的两滴坎离水时那么省力。
自己身上的毒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发作,但她刚才吃了解毒药,现在也没有用什么真气,距离毒液穿过那庞大复杂的经脉系统,最终渗入血液中开始扩大毒性还要很久,秦碧相信在这之前罗瀑早就没有足够的力气维持这两个水罩了。
“秦碧小姐,在下方才说了这么多,你为何还是一句都不回答,就连点头摇头的表态都没有,难道是还有什么顾虑和为难之处么?”罗瀑终于失去了耐性,着急发问道。
这声音是通过那种灵犀传音蛊所传来的,只是罗瀑并没有发现这件事,因为他脚下的地上,被破地缠丝蛊所咬出的洞十分小,他一时心慌之间都在寻找四周和头顶有没有什么飞来的蛊物暗器,却唯独忘了脚下看似稳固的大地,才是最危险的地方。
秦碧仍旧是微微笑而不答,虽说有了传音蛊,她现在说话的声音也可以正常传过去了,但是她想了想,目前来说也没有什么合适的托辞,反而多说多错,不如就装傻装到底算了,看看对方到底什么时候会爆发。
罗瀑再好再圆滑的脾气,这几个来回之间,被秦碧那莫名其妙、不明就里的笑容也磨掉了大部分,终于还是忍不住发怒道:“秦小姐为何不说话,难道苗蛊宗人见我九曜剑派内部纷争,就存了什么不良企图,却又是不敢正大光明承认的宵小之辈么!”
秦碧听他诋毁自己的家人和族人,脸上终于也挂不住了,心想对方若是骂自己也就算了,自己逗了他这么久别人心里有火气倒也正常,大不了以后有机会再耍他一耍出出气也就没事了。
可是对方居然牵扯全体族人,这就犯了秦碧甚至大部分苗蛊宗族人的心中大忌,要知道苗蛊宗人内心本就非常重视家族宗室,再加上因为其被流放的历史源流,更加产生了强大的小团体内部凝聚感,所以即使现在秦碧的伯父和父亲之间,也因为夺权之事而在兄弟手足相残,但是对外情况下,秦碧依旧不容许别人指指点点任何一句话。
她有些恼怒,正想要使用些手段,让这个出言不逊的伪君子吃点苦头,但是又不至于受伤害太大,免得对方误以为自己要下死手,而拼尽全力要弄个玉石俱焚、鱼死网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