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志高微微一笑,来到柳长安对面坐下,看看他的伤势,“张保虽然也练过武,可是他身体不是很好,拳脚上没什么力气,柳公子这伤不重,一两天光景就会好。不过今后,还是得要多加小心才行。”
“这话怎么讲?”
“张保是个痴人,脑子有些一根筋,遇到事容易走极端,他认定的事,九头牛也未必拉的回来。张员外不可能关他一辈子,等到他放出来,却不会把这件事放下,还是会找柳公子麻烦。到那个时候,谁知道会怎么样呢?我们四家子弟,就如同大树之上生长的枝叶,有好有坏,良莠不齐。既有温驯纯良自然也有些败类,乃至敢杀人的也不是没有,谁让祖宗留下了好大家业给他们,做事就比穷人胆子大,现在想改也改不过来。不但是对穷人胆子大,即使对上自己人,胆子也不小。大家虽然看上去都是亲戚,可是打的天昏带暗,头破血流的事也不少。我知道柳公子与阿史那将军是好友,可是即便是阿史那将军,也不能时刻保护柳公子不是么?最重要的,还是得自保。”
“陈兄这话,倒是让小生有些害怕了,似乎小生现在的处境,很危险?”
“可以算是吧。”陈志高微笑道:“你是知道的,我那两个妹子模样生的好看,伯父又只有她们这点骨血。娶了她们,在继承陈家产业上,就大有便宜。那几家里想着把姐妹一把抓的,不知道有多少,张保是比较笨,自己跳出来,真正聪明的都藏在幕后等机会。现在这个谣言出来,那些人自然不会高兴,想找柳公子麻烦的,也不是没有。平遥不比京城,民风剽悍的很,动拳头动刀子,都不稀罕,为了女人更是如此。”
柳长安道:“那按陈兄之见,可有什么良方?”
“良方我是没有的,只能是有些馊主意。我是个生意人,解决问题喜欢用商人的法子,既然这生意不好做,不如就不做了。反正柳师爷的根基在京城,对于平遥来说,注定是个过客。既然如此,就不必对平遥牵扯过深。两个表妹与柳公子固然清白,可是女儿心性,也难免倾慕才子,她们喜欢读柳公子写的书,这我也是知道的。与她们继续在一处,对谁都没好处。依我之见,不如就来个快刀乱麻,这次回来,就让表妹留在家里好了。”
他停了一下,似乎是在观察柳长安反应,见他不说话,又道:“对于驸马爷搞的这个女捕快,我本人是非常支持的。不过两个表妹娇生惯养,又哪里当的了什么捕快?留她们在衙门里,反倒是让其他捕快不方便。不如这样,让她们留在家里,我去给柳公子找两个女镖师或是跑江湖的女人,人既四海,江湖阅历也丰富,这样的人比表妹更适合做这差事。”
柳长安未置可否,只含笑看着陈志高,似乎是在考虑,又似乎是准备拒绝。不等陈志高再说什么,在他身后,一个老人的声音响起,“志高,你不在前面吃酒,怎么跑到这里来了?和柳公子在谈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