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士们杀红了眼,香穗被护在最后,胡兵使用了车轮战术,袭击一波紧接着一波席卷而来,虽说葛京墨连同其他九名士兵全是军中身手最好的,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,每个人身上都负了不少伤。
“六姑娘,末将等杀开一条血路,你只管向东突围而去,切不可耽搁更不可回头!”葛京墨趁着其他人顶上的档口后撤回到香穗身边。
香穗将他右臂被砍伤二话不说就撕下了裙摆衣角为他包扎伤口,“将军不必说了,我与诸位同进退。”
“糊涂啊!六姑娘若是有什么闪失,咱们好不容易稳定的军心必定再次起动乱,末将恳求姑娘为大局着想,切勿顾虑末将等区区性命!”
“不!夜探葫芦堡是我的决定,连累诸位与我一同身陷险境本就心有愧疚,独自逃生我无论如何做不到!”利落包扎好葛京墨的伤口,香穗抽出他腰间配剑横与胸前,一副势要与胡兵玉石俱焚的架势。
就在此时不知从何处传来阵阵诡异而尖锐的胡笛声,众人闻之瞬间头痛欲裂,个个痛苦地抱住头,然而这笛声仿佛有针对性,只有胡兵听了会痛苦不堪。
香穗葛京墨等人仅仅是觉得聒噪刺耳,并没有严重不适。
有人在暗中帮忙!
“走!快走!”香穗奋力砍倒一名胡兵,扭头冲自家人大喊。
葛京墨等人这才反应过来,众人一路狂奔,直到与前来接应的墨羽营汇合这才稍稍松了口气。
香穗回过头朝葫芦堡望去,只见先前他们被围困的方向此时火光冲天,且那火光闪烁着令人心惊的幽蓝。
“相传历代草原大祭司都出自达奚部落,大祭司是真主留在人间的使徒,有着能与神明沟通的力量,备受草原各部落敬仰。”香穗低声低喃。
葛京墨皱着眉头也不由自主压低了声音:“末将也曾听闻过此事,还有传闻说他们最后一位大祭司已经两百岁了,他身边的三名护法也都是百岁老者,不过传闻多半是假的,人生七十古来稀,哪有人能活到二百岁。”
“二百岁……”葛京墨的话让香穗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位老者的脉象,油尽灯枯之人应该神志不清,躺在床上连呼吸都困难,可他不仅能走动意识更是清楚,且那位老者处处透着玄机。
难道,他就是大祭司?
香穗心神一凛,目光越发幽深,出神了许久她才回过来神,拱手对众将士说道:“回营吧,今夜辛苦诸位了,回去好好治伤,军功簿上给各位记上大大一功!”
“多谢六姑娘!”众将神采奕奕,此行香穗的胆魄勇毅彻底征服了众人,他们在她身上仿佛看到了大将军李崇光的影子。
飞奔回营一夜无话,次日凌晨天灰蒙蒙亮,撤军便在浓雾里静悄悄地进行着,为了不让胡兵发现异常,大军是分散撤退,沿途急行军待到晌午时分,大部队已经顺利渡过了漯河,并且在河边安营扎寨。
香穗跟随飞羽营断后,他们一行没有渡河而是在河畔紧锣密鼓地布下了陷阱机关,准备给追击而来的胡兵来给迎头痛击。
包成看着士兵们在河畔小树林里忙忙碌碌地走过来走过去,忍不住抱怨道:“奶奶个熊,晃得老子头晕,胡狗敢来一刀砍了他们便是,何苦耍这些无用的小把戏。”
“大概因为我只是一个小女子,不如包老将军您这样身经百战的大英雄心肠硬。”香穗策马上前与包成并肩,没好气地翻着白眼不客气地怼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