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离岩……”凌煌强忍着一腔的忐忑,双手前伸去捧起狼的下巴,“你一定有话要问,你问吧,我会跟你说实话的。”
可离岩只是垂着眼神色黯然,牙关紧咬着,一声不吭。
“关于你父亲,那个时候我……”
话到一半,凌煌瞪大眼睛张着嘴愣住了。
霜狼低垂的眉目下涌现出水光,眼角溢出了两滴泪,滑过油亮的毛,水滴一左一右整整齐齐落在了凌煌两只手套上。
凌煌的防护眼镜里也在下一刻封满了眼泪。
离岩别开脸用前足蹭掉泪痕,“走吧,去你想去的那个地方,做你想做的事。”
明知道离岩是在逃避,可这凌煌没有办法去劝说。
怎么劝呢?让离岩问他谁是它的仇人,凌煌再指着自己?
太残忍了,离岩想要逃避是正常的。
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凌煌自己,他明知道杀害离岩父母的人是原主而非他,可内心里浓重的负疚自责如同刻入他的骨头里,疼的他维持呼吸似乎都耗尽了气力。
只能硬撑着牵起离岩再次上路。
他不上鞍具,离岩不催促。
走了半个多小时,凌煌眼睛实在是看不见了,才不得已摘下眼镜。
“你怎么了?”离岩眼尖的看见凌煌眼睛一圈的冰凌雪霜,“你哭了?你刚才流眼泪了是不是?都结冰了!”
“没有……”凌煌鼻子一酸,捂着眼睛的手还来不及清理掉那些冰渣子,新的眼泪又涌了出来。